*你们肯定忘了上次讲得什么，那么请看上集回顾：无情伙伴（十一）
*灵媒法医与无神论警探互相看不顺眼（？）又得协同合作的故事
【小丑面具】中*2
井小天坐在凌远办公室内翻阅这个案子相关死者的尸检报告，卢新在一旁给他讲解：“你看这个伤口，凶手早期下手还是有所犹豫的。”
“你的意思是他手法也越来越娴熟，越来越自信了？”井小天将手中尸检报告合上：“伤口都在腹部？”
“哦，那倒不是。”卢新从一叠报告中又挑出几份摆到井小天面前：“这三名死者是已知的最早受害者。”
照片上的尸体分别在脖子、胸口、腹部都有伤口，井小天摸着下巴说：“也就是说，开始的时候试过不同的部位，然后发现还是腹部比较合他口味？”
“腹部脂肪比较柔软，随便一刀下去造成内脏出血的几率都很高。”卢新又拿出一份报告递给井小天：“你看，这个死者身上的伤口是最少的，两下，一下刺破胃部，还有一下正中肝部。”
井小天接过报告，是个17岁的少年。
卢新忍不住感叹：“这一沓报告可谓是男女老少都有，你们可得快点抓住这个混蛋。”
井小天确实盯着尸检报告出神，抬头问卢新：“你boss呢？还没弄完？”
卢新耸耸肩，示意井小天自己去外面看看。
凌远这会正将丁玲尸体伤的白布盖上，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有发现吗？”
井小天反问：“你呢？”
“对比了一下伤口，凶器应该是同一件。”凌远走向一旁的洗手台。
井小天盯着他拧开的水龙头里流出的水发起呆来：“保留了凶器啊……”
凌远洗好手，将手上多余的水往洗手池里甩了几下：“有没有想过凶手通过某种手段让被害者减少对他的防备？”
井小天突然俏皮一笑：“刚熏然给我发了个短信！”见凌远没什么表情的变化，井小天就没有卖关子的乐趣了，于是直接说：“他询问目击者的时候，陆小川说死者当晚发出过惊叹。再结合轩儿上午在监控里看到的，熏然推测凶手有可能表演了什么给死者看。”
凌远点点头：“所以你们要找的是个会变戏法的？”
井小天仔细琢磨凌远的话后点点头：“有道理。照理说，大半夜在超市看到顶着一张小丑脸的人还是很惊悚的，这时候如果他变个小魔术不但可以安抚紧张的情绪，还能吸引受害人的注意让他们放松警惕。”自言自语一番后，井小天跟凌远打了个招呼就急着要回去找王轩再仔细看看监控有没有其他角度能看到一点端倪。
凌远叫住已经跑到门口的人：“我下午请假了到明天中午，你有事就找卢新。”
井小天摆摆手表示知道了。
今天是凌景鸿的生日，按照惯例凌远要回去陪他吃餐晚饭再讲讲近况。凌景鸿虽说是养父，但给凌远的父爱一点不少，甚至准备将院长的职位交给他。凌远谢绝养父的好意后，凌景鸿不快过一阵子，最近稍微好些了。所以这次生日，凌远一点不敢怠慢，起码得把老爷子哄开心了别再跟他置气。
晚饭时的氛围很好，一直忙得不见人的凌岳也到了。虽说是凌家长子，但继承父亲的位置是因为养子谢绝了父亲的好意，这让他每次见到凌远都有些小别扭。小时候玩得再好，男孩子长大成男人后总会为一些意气之争拉不下脸来。凌欢倒是察觉不到两个哥哥间略微尴尬气氛，毕竟是小妹所以都宠着。
凌景鸿在兴头上多喝了几杯，两个儿子也陪着他。凌欢吃饱了，不耐烦陪着这群男人谈论政治，于是扯了个理由就回房间了。后来三人又谈论了会儿医疗的现状，凌景鸿说来说去又说到凌远不愿意接手医院的事情上来。凌远赶紧摆手告饶，又聊了近况随口说到手上查的几件案子，凌景鸿摇头叹气说这年头人胆大过天，什么事都敢做。凌岳一直陪着，末了送凌远出门的时候对他说，老爷子一直唠叨让他搬回来住。凌远笑着摆摆手，推辞说现在住的地方离单位近比较方便。凌岳也不再多话，目送他上了电梯就折回去了。
知道晚上要喝酒，凌远便没有开车。这会儿慢慢从小区往外走，冷风一吹顺便醒醒酒。
绿化过好的小区一到晚上就显露出些恐怖的氛围来，路灯从来不亮，幽幽黄光照得暗处的叶子浓墨般漆黑，一簇簇的像张牙舞爪的恶鬼。路过的黑猫在草丛里制造出的响动，随时能吓坏走夜路的人。凌远倒是一派悠然自得，皮鞋在路面踩出规律地声响，四周很静，有野狗用爪子在垃圾桶边翻找食物。
走到小区口，就又有了些人气。路过一家超市门口的时候，凌远终于停下脚步。他望着超市已经拉上的卷门目不转睛，卷门前站着的少年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眼睛：“你能看到我？”
凌远收回视线，这样的小鬼倒是第一次见，但他不准备多管闲事。那人见他要走，反而追了上来：“你得帮帮我，不对，是我朋友……他干了坏事，得有人阻止他……不对，都是我不好，我应该阻止他的！”
凌远看了眼四周，有饭后消食遛弯回来的夫妻，有带着孙子辈出来散步的老人，还有遛狗的年轻人，实在不是他让少年闭嘴的好地方，便往没人的小巷子走。
那少年还在嘀嘀咕咕，并且越说越激动：“我们本来说好了只是恶作剧的，没想到会害死人……可是他……他居然觉得好玩……我，我当时……我当时……”
凌远皱眉，少年见凌远的表情总算是有了些变化，也算是有了回应于是又走近两步问他：“你能帮我制止他吗？”
“先说说来龙去脉。”
少年听到这话忙不迭地开口：“我叫郝思远，是X大附中高三的学生。”
凌远抱着胳膊等他说重点，没想到等到的是个大线索。
郝思远说他是被同社团的社友杀掉灭口的，他俩同属魔术社，但是魔术的手艺一般常常漏出破绽被人嘲笑。社友便提议说多加练习多在人前表演。郝思远因为喜欢魔术，又觉得他的提议不错于是就答应。第一次在大街上表演并没有吸引到人，兴许是看他们两个是学生所以大家都没有兴趣。郝思远就想是不是应该找点噱头吸引人，社友说要不我们扮成小丑吧。之后两人在网上订了服装和其他的装扮要用的东西，装扮好后走在大街上果然吸引了不少人瞩目，但是因为魔术技巧不娴熟，渐渐地便觉得大家都在嘲笑他们，信心也越来越少。后来有一天，两人晚上结束表演准备回家，听到街角有两个人在议论他们的表演，其实郝思远并没有听清楚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社友却一口咬定是在说他们的坏话，说要给这两人来一个恶作剧，吓唬吓唬他们解解气，没想到这一吓唬就出了事。
“我们说好，我先拦住他们并且求救，然后他从后面冲上来用我们表演用的道具刀捅我，我再配合道具血装死。”郝思远说：“可是，他……他不知怎么地跑急了还是别的原因，一下没刹住，那人……那人就被捅到了。照理说，应该是道具不会伤到人的……”
“你说当时有两个人？”
“对，他抽刀捅向第二个人的时候，我才意识到那不是意外……我……”郝思远又激动起来：“我想制止他的，我当时吓坏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傻在那里了……”
凌远看着眼前的少年问：“那事后呢？”
郝思远底下头，声音小了不少：“我吓坏了，后来听说尸体被发现了，警察说是抢劫杀人。又过了几天，我还是害怕，我去劝他自首……”
“他不听？”
郝思远点了点头：“我准备报警的，但是被他……被……”
看着郝思远有些落寞的表情，凌远突然笑了：“你拦下我不是因为我看得见你这么简单吧？”
郝思远有些不解地看向凌远，凌远接着说：“你知道我在帮忙查这个案子，你知道我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不会开车，所以你故意在小区门口等我。”
郝思远急忙摇头想解释，却别凌远制止：“你不必着急解释，我能看见一些东西是不假，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没几个。即使他们知道我能见到这些，却又不是很了解我具体能见到哪种。
“我最常见的灵分为好几种，一种是一团气似的散灵，无欲无求身死后灵不久也就灭了；另一种就是人们常说的魂魄，看见这种成型的能与我交流的魂魄得满足一个条件——”
“你验的尸体？”郝思远开口道。
凌远满意地看到他脸上变幻了的表情，这才是郝思远的真面目，嘴角噙着戏虐的笑意。凌远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之前我见到过一个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孩子的灵，以及，现在在我眼前的你。”
“嗯……你这么聪明，该怎么办呢？”郝思远有些苦恼地问，当然他也并不是真的想得到一个答案：“早知道就听话不来惹你了，不过我告诉你的都是事实哦。”
“你想他被抓住？”凌远道：“是想报仇还是觉得挡道？”
郝思远大笑起来：“你果然很聪明呀！不过还呆在这里真的好吗？这是时间……”郝思远抬头看了眼夜幕道：“J局的警官没回家的话也该去超市买烟了吧。”
没有得到预料中的焦急，郝思远有些恼怒地问凌远：“你笑什么！”
“你也会说是J局的警官，身为警察这么一个毛头小子都打不过还怎么保护治安？”凌远将目光转向另一边：“你和他是一伙的？”
被凌远看到的人从阴影里走出来，伸出一根指头冲凌远摆了摆：“路过。”随后露出一个笑：“感觉到阴气所以进来看看。”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身后出现了一个鬼魂，那小鬼一只手虚虚实实地抓着他的手臂动作默契地往凌远这边看了过来。
凌远在心里想着，这个晚上可真够热闹的，回过神来郝思远已经不见了，再看，突然出现的那人身后的小鬼也不见了。
见凌远在看自己，那人将点烟的手放下，有些痞里痞气地问：“干嘛？你也想来一根？”
凌远还来不及开口，口袋里的电话先响了起来。接完电话，那人还在原地站着似乎是在等什么人，凌远不再纠结出了巷子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井小天的电话，凶手又犯案了叫他回去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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