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法医与无神论警探互相看不顺眼（？）又得协同合作的故事
【抑郁症与星辰】下
那年李局还没有当上局长，一家人住在N区的警察大院。
李熏然5岁以前都是他们大院最小的那一个。就在李熏然的5岁过去一大半的时候，楼上林伯伯家新添了一个小宝宝。
林正国素来疼李熏然，一方面是他与李局关系铁，一方面是儿时的李熏然确实招人喜欢，再加上到了这个年纪的人多多少少都想要一个孩子，所以在老婆没怀上之前，林正国那点父爱几乎都给到了李熏然头上。
李熏然也喜欢林伯伯。工作中林正国和李局的严肃程度不相上下，板着脸一般小贼瞧上一眼都会哆嗦几下。在家里李局也是严父形象，倒是林正国面对李熏然的时候要和蔼得多。于是在幼年时期因为李局严肃脸而产生惧怕感的小熏然，比起自家亲爹更亲近林正国。
李妈妈带着李熏然去医院看望林妈妈的时候，低头对牵着自己手迈着小步子的儿子交代：“林伯伯那么疼你，现在他们家有了小宝宝，你可得帮着照顾弟弟呀。”
李熏然就仰起脸，笑眯眯的用另一只手拍着胸脯保证，清清爽爽地答了一声：“嗯！”
一想到自己已经不是院子里最小的那个了，李熏然因为林正国对小宝宝产生的喜爱之情又更深了一些。
“林煜会叫爸妈的时候就会叫哥了对吧。”凌远搬了把椅子坐下，那架势是准备和李熏然长谈。这件事是个很好的契机，让李熏然认识并且不得不相信他的能力会减少以后和李熏然合作时的麻烦。
李熏然说不震惊那是假的，虽然前几次凌远在案件中的表现令人生疑，但都有巧合或其他的理由可以解释。刚才凌远口中说的内容……
李熏然皱眉，他仍旧在找更加合理的可能性：“你找人打听过我的事？”
凌远摇头：“林煜告诉我的。”
李熏然来气：“你究竟要装神弄鬼到什么时候？”
“刚才说的找人打听就能知道。”凌远装作有些困扰的样子道：“那么这件事呢？”
林煜第一次打架是因为被三个校外的高中生拦住要钱，林煜仗着自己从父亲那学来的几招格斗术以一敌三唬住了没有防备的高中生。没料到那三人打听到林煜当时就读的初中，带着十来人在校门口堵他。更没想到的是，李熏然那天翘了高中第一次晚自习来接林煜，准备带他去看那场他俩盼了很久的电影首映。
林煜那天出了校门几乎是同时被“打劫团伙”和李熏然找上。于是，两警察大院的小子被十几个小流氓围住的后果可想而知。那天的电影，他俩是没有看到的了。不知围观的哪位好心群众报了警，在李熏然一击勾拳打趴最后一个小流氓的时候，警察叔叔也赶到了。
林煜眼尖，看到民警往这边过来赶紧叫住李熏然。两人怕回家挨屁股，加上李熏然是逃课跑出来的，于是特别猥琐的提包跑了。
最后两人还是挨一顿抽。
两傻小子忘记自己脸上挂了彩，沉浸在逃过民警追捕的侥幸中，连裤腿上被人踢的脚印都没有拍掉就敲开了李熏然家的大门。赶巧那天李局约了林正国谈事情，李妈妈开门看到两小子的造型就有些傻眼：“你俩这是干嘛啦？和人打架啦？”
李局和林正国听到李妈妈的惊呼，凑到门口这么一瞧，一人拎住一只耳朵，将两个不省心的小崽子提溜进门。林正国拿了扫帚要打林煜，被李妈妈拦下了，李局敲上李熏然后背的衣架却是实实在在打上去了。李妈妈急了，又去拦李局，那边林煜屁股就挨上了扫帚。两小的于是往李妈妈身后躲，两老子就满屋子追。一圈下来，李妈妈累得只喘气，大声呵斥一句：“都给我停下！”
四人不动了，李妈妈分开教育。先骂两老的：“你们小时候没打过架啊！男孩子嘛打打闹闹在所难免，是不是得先问清楚原因啊！”接着转脸骂两小的：“你俩什么问题不能好好解决，非得和人打架！伤着别人怎么办？那万一伤着自己呢！”
李妈妈吼完，四个人都不敢再造次了。
那次打架的原因两人最后也没说出口，纵使李熏然再不想承认也没法否认：不是自己告诉凌远的，那就只能是林煜了。
“还不信？”凌远挑眉：“要不我再说两段？”
“你早就认识林煜了？”李熏然不甘心地问，也之有这一个理由可以解释凌远知道这些的原因了。
“不然这样吧。”凌远用食指敲了几下桌面：“我让林煜自己告诉你。”凌远说着从屉子里拿出纸笔放到桌面上，然后带着李熏然出了办公室，将门关好。
过了一会儿，凌远重新打开办公室的门，示意李熏然自己进去看。
原本空白的纸上出现了几个字，林煜的笔迹，李熏然目瞪口呆地看着它们——凌远说的是真的。
李熏然突然笑了起来，他抓住凌远的衣领问：“玩儿我呢吧凌远！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不是！”
因为李熏然的动作两人这会儿离得很近，凌远不怒，嘴角反而略微噙着笑；他垂眼睨着明显恼羞成怒的李熏然。
“师傅不好啦！”凌远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陈家茂小跑着寻来，慌里慌张地喊着：“缉毒组的不知道哪来的消息，这会儿找来了！”
凌远气定神闲地拍开李熏然抓住他的手，顺便调整一下被李熏然抓乱的衣领。李熏然这会儿也不和凌远纠结了，转脸问陈家茂：“到哪了？”
“去……去……”陈家茂一闭眼：“直接去局长办公室了！”
“来的正好！”李熏然抓起放在桌上写着时间和地点的纸条怒气冲冲地就走了。
陈家茂虽然担心，却又八卦，小心翼翼地问凌远：“那个……凌法医，您和我师父……你们这是……”
凌远打断陈家茂的话：“井小天呢？”
“哦，队长被李局叫去办公室了。”陈家茂说话的时候带着点小愧疚：“一般组员犯事，挨训的都是队长。”
凌远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叫卢新来讨论尸检的事情。陈家茂见凌远已经开始着手准备自己的工作了，又问：“凌法医，这事儿你不管了？”
凌远不解地看向他：“我凭什么管？我就一法医。”
陈家茂嘴角抽了抽，心想这案子刚开始不是你要到手的吗！但凌远这话说的也没错，于是陈家茂小跑着去李局办公室门口探听消息了。
陈家茂到李局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办公室内李熏然的声音：“今年过年，您叫我怎么去见师傅！”
接着是李局训斥的声音，陈家茂刚将耳朵凑近门板想听歌清楚，门被拉开了，李熏然走出来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师傅！”陈家茂赶紧去追李熏然。
“我叫你做的笔录呢？”李熏然脚步不带停地往前走。
陈家茂丧气：“人被缉毒组的带走了。”
李熏然点点头，没回应。过了会停下脚步看向陈家茂：“你跟着我干嘛？”
“我……我……”陈家茂被问了个语塞。
“干你自己的事去，别跟着我。”说完李熏然头也不回地走了。
“师傅你去哪啊！”陈家茂在身后问，却没得到李熏然的回应。倒是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啊，天队！怎么样了？”
井小天一耸肩：“你看熏然那样就知道砸了！”
“严重不？”
井小天眯眼：“严重，怎么不严重！”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井小天我叫你带队，你带的都是什么？知道外人怎么评价你们3队？太子组！一队的皇亲国戚！老子脸都叫你们丢光了！这个混小子不懂事，你也跟着一起？这事是你们能参和的嘛！几年的部署，多少人的投入，你知道你们这一下出了错要害死多少人吗？”
陈家茂呆在走廊有些傻眼，井小天拍了下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全队写检查这叫连带，全队一年奖金没了这叫以儆效尤。”
“啊？”
“啊什么啊？这都算轻的！老爷子心里也有气，林煜也算得上他半子了。”井小天说到这叹了口气：“姜还是老的辣啊，沉得住气。不像李熏然那小子……啧啧。”
陈家茂很想说您不也是，但是没胆。
到这，林煜的案子彻底跟3队没了关系。跟着李熏然胡闹的几人除了检查和扣奖金，还被罚着去街上做了一个月的义工不许查案，对于这几个年轻热血的警察而言这才是最重的惩罚。
李熏然找人将林煜的画修好后，挂到卧室床头。他想，即使那些人不给他正名，也不能否认林煜是个好警察。
李熏然也在心里踟蹰过，要不要将真相告诉林国正，他爹骂他骂的其实也没错，年轻、不计后果、鲁莽的笨牛。说还是不说，他下不了决心。
倒是林国正在李熏然做好决定之前给他来了通电话，说他收到林煜的遗物了，他一直也都相信自己的孩子。电话里还教训了李熏然的莽撞不懂事，挂电话之前却又对李熏然说了句谢谢。
李熏然欣慰，缉毒组总算还有点良心。
“天儿呢？”李熏然结束了一月的义工回到队里，找了半天没找到井小天于是随手抓住大黄问。
大黄老实回答：“被李局叫去训话了。”
“你们又干什么了？”
大黄摇头：“冤啊副队，这回是凌法医犯的事啊！”
“凌远犯事为什么训天儿？”李熏然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好奇：“凌远犯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啊？”
“废话，知道还问你？”
“凌法医好像把缉毒组重要证人的遗物交还给家属了。”大黄道：“不过那家属最后又把东西还回缉毒组了，然后缉毒组组长给李局打电话告状……”
“诶！”大黄话还没说完，就见李熏然跑了于是挠着后脑勺问王轩：“李副儿这是怎么了？”
王轩偏头：“给人道谢什么的吧。”
“啊？”
“谢我干嘛？”凌远头也不抬继续写手上的报告。
李熏然难得有些窘迫：“林煜的日记，是你还给师傅的？”
凌远写完最后一个字，将钢笔盖好面无表情道：“我只是按照程序把遗物还给家属而已。”
李局长办公室内，办公桌上茶杯里的茶水因为李局拍桌子的动作太猛而溢出来一些。
井小天低着头，听着李局的训话觉得无比心累。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凌远犯事挨骂的也是他？！
——————————————
算是过渡的一个案子。
下一章《小丑面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