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跑路了!!!

【杜见锋×许一霖】桃之夭夭(上)

*尝试一下各种可能性。


(一)
许一霖是一棵桃树,成精的那种。那时还没有建国,所以这些个花花草草飞禽走兽的,都还可以明目张胆的表露自己修炼成精的身份。
许一霖是一棵桃树,先天不足的那种。同他一起被种下的桃核都比他先发芽,等他发了芽人家已经长了好高的苗,等他长了好高的苗,人家都成小树枝了……他总比别人慢一步,等到人家都长成大树了,许一霖还是矮矮一个,阳光都叫人家的叶子遮了,他拿什么光合作用呢?
许一霖是一棵桃树,能开花结果子的那种。许一霖的果子比别人的小,成熟的也晚。阳光和雨水都叫别人的枝叶给挡了,他长不好。可他也不着急,他是一棵树呀,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慢慢长大。
许一霖是一棵桃树,被人移走了的那种。果农嫌他营养不良,本来打算砍了当柴使,却叫人给拦下了。他对那人说,这苗先天不足,人家拼命长个儿的时候他不跟着长,这会儿杵在人家树荫低下再想长好就不可能了。那人却不在乎,执意要这棵别人都瞧不上的矮桃花。
许一霖是一棵桃树,那么大一片的桃树林,就他一个成了精。因为买他的那人是个老道士,老道士心肠好,看他被众树打压得没有出头之日,把他从山下的果园买回来,种到了山上的道观里。这话是老道士后来告诉他的,但许一霖知道,老道士不过是想买棵树装点他光秃秃的院子,选中他是因为他长得不好,这样方便老道士跟果农还价。

(二)
老道士很穷,不然他就会买一棵漂亮又高大的果树了。
可老道士待许一霖很好,那么大的院子给许一霖一人住,白天没用完的山泉水晚上都让给许一霖喝。
许一霖搬到道观的第一天,舒舒服服地独享了一日的阳光,又惬意地沐浴了一夜的月光。兴许是道观中灵气聚集,老道士第二天到院子里一见许一霖竟觉得他的叶子比昨天的更绿更大了。许一霖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没有拆穿老道士的幻觉。当然,他那时还没有成精,不能说话。
老道士无聊的时候会在许一霖的树荫下坐着看书,偶尔念叨几句给许一霖听。刚开始的时候,老道士总是嫌弃许一霖的叶子不够茂盛,明晃晃的太阳光就这么透过枝丫照下来,亮得他两眼冒白光。后来老道士又嫌弃许一霖太过枝繁叶茂,挡住他的光亮叫他看不清书上的越来越模糊的字。
那时许一霖已经有意识了,他知道老道士是真的老了才会看不清书上的字。
后来有一天,老道士没有从屋子里拿着那本永远看不厌的书出来。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老道士都没有再出来。
许一霖好久没有被浇水,土壤已经干得不成样子。
再见到老道士的时候,老道士已经和原来不那么一样。他白得像雪一样的胡须拖得老长,头上的发髻插了跟玉簪子,手上拿着根拂尘,开口说话之前特有气势地甩了一下。老道的声音听上去又远又近,他对许一霖说,我已得道,而你也成精,今日赠你些许仙气,日后你我有缘再见吧。
再后来,许一霖一个人,哦不是,许一霖一棵树在这空荡的道观里看云舒云卷,日月更替。

(三)
大清终于完了,各路革命军侵略军乱七八糟地对着射子弹,玩政治。
许一霖还在他的道观里慢慢地生长着。尽管他早能幻化人形四处游历,但这乱世并没有吸引他的地方,这道观中遗世独立的宁静才是他一直习惯的方式。

(四)
终于有一天,许一霖的宁静被人扰乱了。
穿着军装拿着枪的人粗鲁地涌进破败的古老道观,许一霖原本在午睡,被这动静给闹醒了,见这么多人一下子闯进来的架势被吓了一跳。
为首那人看见许一霖也被他的枝繁叶茂吓了一跳,跟身边人说,他妈的,这树多半成精了吧!
身边的人并不接话,那人走到许一霖树下,捡了个掉落的桃子,在衣服上蹭了几下就往嘴里送。咬下一口便嚷,娘的,真甜!
许一霖心里嘀咕,我结的果子当然甜了!
率先进道观搜查的士兵检查了一圈出来,对带队的那个拽的跟什么似的正在吃桃子的人说,旅座,里面没人,就是……
那人好似见不惯别人吞吞吐吐的模样,照着面前的人屁股上就是一脚,含糊不清地骂道,有屁快放!
被踹的人赶紧接着说,就是主屋有个尸体。
娘的,晦气!那人随手把吃剩的桃核给扔了,不偏不倚砸到许一霖的树干上。
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粗鲁的人?许一霖腹诽着,突然暗道一生不好。他因为舍不得,所以一直没有掩埋老道士的尸骨,只用一口妖气保存着他不腐不烂,这人进去了还不给老道士的尸骨扔了!
许一霖一着急化了人形,他这几百年间都没有出过道观,关于这世上的种种都是靠山间有灵性的走兽告知,走兽并没有告诉过他历史变迁,如今的服装已大不相同,于是许一霖一袭青衫出现在杜见锋面前的时候,那人以为他是个戏子。

(五)
杜见锋进屋见了床上躺着的白胡子老道士,也没准备把人给扔出去。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突然有一丝敬畏,觉得这人肯定不是什么凡夫俗子。
屋子外的喧哗声打断了他的思考,出门就看到他手底下那群猴子上窜下跳地追着一个青衫长发的……呃,确定是个青年。
那人跑得也没多快,头发因为跑动的关系在身后扬起。见人朝他的方向越来越近,杜见锋张开手臂给人拦下了。
许一霖绕着院子跑了两圈,这会儿在杜见锋面前停下,微喘着气,脸颊红扑扑的,额头有细细的汗。
杜见锋与他对视片刻,问身后原本追着他这会儿也停下的一众人,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他,他,他,就这么从树上冒出来的!
放屁,青天白日的,说什么胡话!
旅座,是真的!
一个人这么说的话,杜见锋是绝不会相信的,但所有人都这么说了必有蹊跷。杜见锋再次打量一遍许一霖后问他,你哪来的啊!
许一霖指了指身后的桃树,回答他,那!
杜见锋抱着胳膊瞅他,蒙谁呢?下一句是不是要说你是这桃树变的了?
许一霖瞪大了眼睛惊奇地看向杜见锋,你怎么知道!
杜见锋没耐心跟他耗,冲人吼,你他娘的骗鬼呢!给老子说实话!
我说的是实话啊!见杜见锋仍旧不信,许一霖一挥手,院子里的人都静止了。
杜见锋看着僵硬成石头人似的部下,掏枪对准许一霖的胸口,你他娘的使得什么妖法!
许一霖不解地看他,是你不信我才演示给你看的呀。
你真是那桃树变得?
你刚还吃了我结的果子呢!
他娘的!
你怎么总骂人?
……
……
杜见锋盯着许一霖瞧,许一霖也盯着他看。
你们来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
……
……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沉默。
我怕你把老道士给扔了!
我们上来修整几天。
……
……
许一霖望着杜见锋等他把话说完。
杜见锋接着说,那老道的尸体我们不会动,只在你这借住几天。
许一霖点点头,一挥手,院子里的人恢复了原样,没人记得有个穿青衫的青年凭空出现在院子里。
杜见锋往桃树的方向看去,许一霖从茂盛的树叶中探出个脑袋,对他做了个嘘的动作。
杜见锋在心里咒骂道,他娘的,真是活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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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见锋×许一霖】桃之夭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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