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三十题之到死都没有说出口的……
*【楼诚】暗影中的光（上）好像没有很虐的样子，于是……
* @明家屯儿粮仓
1月1日，晚上，明家
阿诚趁着明楼出门的空挡，潜进厨房，将已经煮沸的锅下的炉子关上，就着明楼搅面的筷子尝了一口锅中软得不成样子的面糊，伸手加了些调料进去，然后眷恋的看上一眼，又原路离开了明家。
宵禁后的街道原本就冷清，加上又是元旦，万家灯火映衬下的昏暗街景更叫人落寞几分。有家不能回，阿诚将身上的大衣裹紧一些，他的帽沿压得很低，一身黑色装扮让他看上去仿佛是午夜的魅影。
阿诚转进一个巷子，身后跟踪的人也拐进来，却不见阿诚的身影，正在疑惑之际，被人用刀架上了脖子。
“哪边的？”阿诚明着问，不带一句废话。
那人镇定的将双手举过头顶表示没有攻击意图，“日本人决定处理掉明楼，我只是来通知你一声。”
阿诚撤下手中的刀，那人转身与他面对面。
“梁仲春？！”面前的人确实出乎了阿诚的意料。
1月2日，凌晨，藏匿点
梁仲春环顾了一下阿诚如今住着的屋子，叫屋子都有些太过抬举这个空间了，“环境不错。”
阿诚冷眼看着他，“我没时间跟你扯淡，你刚才说日本人准备处理明楼是怎么回事。”
梁仲春拿过桌子上的茶杯往里看一眼又放下，“不先请我喝杯茶？”
“你说我现在杀了你，过多久他们才会发现你不是失踪而是死了？”
“真是一点旧情面也不讲。”
阿诚看着梁仲春，表情就像在说有屁快放。
“你这事闹这么大，还真以为自己消失了就能让明楼独善其身咯？”梁仲春眯着眼小声说，“明台的事加上藤田方正的死，如今再加上一个你，你们当日本人傻的？就算人再傻也禁不住你们这么明目张胆，是不是？”
阿诚打量着梁仲春此时的表情，“你这么好，这时候来通知我？”
“我得想办法保住我自己不是，”梁仲春也不怕跟阿诚对视，他接着说，“明楼要是倒了，那下一个肯定就是我了。”
阿诚冷笑一声，“你倒是不傻。”
“话我可带到了，该怎么做就只能靠你自己了。”梁仲春将放置在一边的拐杖拿起来，带上帽子，“梁某就告辞了。”
阿诚起身拦下梁仲春，“既然你都来报信了，为了你的小命，再帮我一个忙吧。”
1月3日，中午，明楼办公室
“查到了？”明楼将眼镜摘下，用拇指和食指轻揉着睛明穴。
梁仲春走到明楼的办公桌后，捂着嘴在明楼耳边低语几句。明楼有些惊讶，到还是控制住了情绪，面无表情的抬头看着梁仲春，“梁处长可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足够把你我同时送上断头台了。”
梁仲春赔着笑说，“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这么做。”
明楼盯着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其实是在心里盘算梁仲春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在梁仲春快要被盯得扛不住的时候，明楼收回眼神，重新带上眼镜，“人在青帮手里？”
梁仲春点头，“不过那人可不是什么善茬，指不定什么时候玩腻了，就将人送到日本人手里了。”
明楼的手在桌下紧攥成拳头，指甲掐进肉里都毫无知觉，他又看向梁仲春，“梁处长是想要什么好处？”
梁仲春仍是笑着，“好歹阿诚兄弟也帮过我不少忙，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再者，保住您明长官，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才有活路，是不是。”
明楼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那今晚就劳烦梁处长带路了。”
梁仲春有些惊讶，他没料到明楼竟然这么快就决定出手了，他忙点头应到，“没有的事，没有的事。”
梁仲春退出去后，明楼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心里始终有些不安。
1月4日，凌晨，郊外仓库
明楼潜进仓库，昏黄的灯光还有铁锈的味道让他不禁得皱了皱眉，他迅速巡视仓库内的环境，在一处废弃的机器后面发现了低垂着头被用铁链反手锁在柱子上的人。他身上穿的还是几天前的那套衣服，只是早已破损得面目全非。大衣松垮的搭在肩上，暴露出的皮肤上满是淤青，视乎是在向明楼提示着这些天他所受到的待遇到底有多难堪。
“阿诚……”明楼仍旧不确定的唤了一声。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明楼唤着的那人的腹部，血从子弹穿过的地方缓缓流了出来，明楼霎时红了眼镜，他转过身，阴暗处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住的人举枪立在那里，他用奇怪的音调对明楼说，“等你好久了，明先生。”
明楼提醒自己要冷静，他定住神，问那人，“你想要什么。”
那人晃晃手中的枪，“旧闻明长官的秘书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我不过是好奇他尝起来的味道如何罢了。”
明楼将手伸进大衣口袋，那人接着说，“不过可惜，是个抗日份子。”那人看着明楼对他举起的枪不以为意，似乎就是想惹恼明楼一般，“我还以为明先生会感谢我帮你除了这个背叛者呢。”
“我现在只想一枪毙了你！”明楼咬牙切齿的说。
“那你最好快些动手，我可是通知了日本人。”那人毫无忌惮的开口，“真是可惜了，这么美味的一个人。想必明先生也是尝过味道的人吧。”
“砰”。
明楼的怒气已经无法克制，他不能允许有人在他面前如此的侮辱阿诚，那是他的战友，他的同志，他的…爱人。
明楼一枪击毙那人的同时仓库的灯瞬间全开，亮的明楼有一瞬间失明。
“明先生果然是新政府的得力助手，”小泉刚到达此处见到的就是明楼开枪的场景。
明楼此时有些不知所措，梁仲春从小泉身后的一群人中探出身来，跟小泉耳语几句，小泉点头，他迅速跑到被明楼击毙的尸体身边，探了探那人的鼻息。
“死了。”梁仲春说。
明楼看着小泉用满意和赞许的目光望向自己，心里咯噔一下，刚才那种异样的感觉蔓延至全身，明楼的手变得冰凉，血液似乎凝固住了，他告诉自己不可能，不可能的。
“明先生要是能活捉住这个共党就更好了。”小泉的话钻进明楼的耳朵，明楼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他心里坍塌了。
1月2日，凌晨，藏匿点
“你只用把位置告诉他，我自有办法让他杀了我。”
梁仲春震惊的看向阿诚，“你可想好了？”
“让小泉看到他动手，起码能在争取一次取信于日本人的机会。”
“但也有可能根本没有用。”
“我知道。”
梁仲春深深看一眼阿诚，想了想，带着一丝侥幸，“我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说动明楼相信我。”
阿诚早就料到一般，“你就这么说……”
送走了梁仲春，阿诚坐在桌边又想了很多。
可惜有些话，到死都无法再说给他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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