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法医与无神论警探互相看不顺眼又得协同合作的故事
【空房的住客】中
屋主的到来打断了正在讨论的众人,凌远看着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出来的小孩若有所思。当然,在旁人看来他只是突然盯着空气发呆了而已。
众人来到客厅坐下,李熏然此刻认真观察屋主的神情。
名叫陈兴的男人,三十岁上下,是一家小企业的财务经理。李熏然觉得这人熟悉人情世故,能游刃有余地与人周旋。
陈兴坐下后,四下望了望,倒是没有慌张。
“你上次回来是什么时候?”在李熏然的示意下,大黄开口问。
陈兴想了想,回答道:“少说得有一个月了吧。”
“确定吗?”大黄又问。
陈兴点了点头,目光黯淡下来:“我老婆上个月回娘家之后,我也搬出去了。”
“回娘家?回家探亲?”大黄明知故问。
陈兴苦笑一下:“大概半年前吧,我儿子在房间玩,老婆在厨房弄吃的。”陈兴话音一滞,似乎是在做心理建设:“没想到,就出了事……救护车到的时候,儿子已经没了。”
李熏然面无表情看着垂下头的陈兴,凌远却仍是盯着空气看。
小男孩此时站在陈兴的面前,站了片刻后回头看凌远,凌远也在瞧他。小男孩似乎有些不解,为何凌远看得到自己,但是自己的爸爸却看不到。
陈兴接着说:“那之后,我老婆的精神就不好了,整夜整夜的哭……”
“你不怨他吗?”李熏然突然打断他。
陈兴抬起眼,见是一个年轻的警官,苦笑着说:“怨,当然怨!可是有什么用呢?”陈兴的情绪终于激动起来:“那几天我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回来了总觉得儿子在满屋子跑,我老婆呢……”陈兴摇头叹了口气:“我不在家的时候她就在儿子房间里不出来,我回来了就和我吵……我心里也有怨,于是我俩就对着吵……吵着吵着,也就不吵了……她一哭,我这心里也难受得厉害。”陈兴又苦笑起来:“结婚那会儿,我就承诺过让她每天都过开心的日子……”
大黄将死者的照片递给陈兴看:“认识这人嘛?”
陈兴摇头:“这就是死在这间房子里的那个人?”
大黄点头:“真不认识吗?再仔细看看,有没在什么地方见过。”
陈兴还是摇头:“不过,房子的备用钥匙丢了。”
“什么时候丢的?”
陈兴还是摇头:“发现的时候已经丢了。”
“在哪丢的你也不知道了?”
“备用钥匙一直放在那。”陈兴手指向电视柜,电视柜上有个小巧的支架上挂了几串钥匙。
大黄立刻打电话回去问尸体身上有没有钥匙。
李熏然见大黄对他微微摇了摇头,心下了然,尸体上并没发现钥匙。他侧头看向一旁的凌远,想看看这人有没什么想发表的意见。凌远正皱眉盯着陈兴,准确的说是陈兴面前的一块空地。
那小男孩听见陈兴说备用钥匙不见了之后似乎是在思考,这会儿转身往主卧去了。
李熏然见凌远突然站起身来,有些不解:“喂,你干嘛?”
陈兴和大黄也看向凌远。
凌远不理会三人,跟着小男孩进了主卧,不一会儿拿着一件外套出来问陈兴:“这是你的吗?”
陈兴摇头说不是。
凌远点点头对李熏然说:“那家伙可能还有同伙。”
“你确定?”李熏然眯着眼看凌远,一脸没有证据我是不会相信你的的神情。
凌远面无表情的将手伸进那件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李熏然。李熏然接过,确实不是死者的证件,但是:“你怎么确定这衣服不是偷来的?”
“仔细看看那上面的照片!”
李熏然低头仔细看:“咦?这个人……”
“哇!这不是一直在通缉的入室抢劫犯嘛?”大黄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对哦,2队就是接到举报电话轮岗在这附近盯梢呢。”
大黄又想了想说:“会不会是分赃不均?”
李熏然也在思考这个杀人动机的充分性:“但是,为什么死在这呢?”李熏然转头又问还坐着的陈兴:“家里有贵重物品吗?”
这几人讨论的时候陈兴一直在发呆,突然被问到有些茫然:“什么?”
大黄帮着李熏然又问一遍:“你搬走了,你们家东西呢?”
“什么东西?”陈兴还是茫然。
凌远这是突然来了一句:“比如结婚戒指什么的。”
陈兴被问得一愣。主卧突然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李熏然耳尖问大黄:“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大黄神经不比陈家茂细,摇了摇头不解地看李熏然,倒是凌远开口:“是有什么小盒子掉到地上的声音。”
李熏然扫了一圈,几个协助办案的民警都在客厅,于是转脸问凌远:“风吹的?”
凌远一耸肩:“看看不就知道了。”凌远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李熏然,而是侧头看向一旁。那小男孩捏着手指,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大黄进了主卧查看,再出来时嘴里念叨着:“邪了门了,风还能把屉子吹开?”大黄拿着一个小盒子问先到现场收集证据的民警:“那房里的屉子你们打开忘记关了?”
几个民警都说不是,并且之前查看的那位民警很肯定地说他进去的时候没有屉子是打开的。说着说着,几个人都觉得脊背发凉。
凌远身旁的小男孩,还仰着脸看他。凌远轻笑一声,众人又都转脸看他,凌远开口道:“那盒子里是什么?”
大黄这才想起这茬来,打开盒子查看,是一枚戒指。小男孩跑过去,伸手似乎是想够那枚戒指。
李熏然对大黄招招手,大黄拿着盒子过去了。小男孩原本追着戒指过去,但走了几步便停下了,有些不甘又有些胆怯地看向李熏然。
凌远看到小男孩的举动便知道自己猜得没错,这位官宦子弟李熏然就是传说中的神鬼莫近。
李熏然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隔着帕子拿起盒子里的戒指打量起来,然后对凌远招了招手。凌远看过去,没有动。李熏然拿着戒指对凌远:“测测。”
“测什么?”
“鲁米诺啊!”李熏然道:“你不是法医吗?”
“你也会说我是法医,法医又不是鉴证科的现场取证员。”
李熏然一想觉得也对,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
这时陈兴开口:“那个……警官,我可以走了吗?”
大黄冲陈兴点了点头:“近期就不要出远门了,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再联系你的。”
小男孩盯着戒指的目光移到陈兴的离开的背影上,上前追了几步,停在大门口的位置不动了。
见陈兴走了,李熏然问大黄:“怎么看?”
“这小子有问题。”
凌远看着两人,李熏然从他的表情就读出:你俩凭什么下这个定论?
李熏然一仰头特骄傲地来了一句:“警察的直觉!”
凌远选择无视他。
李熏然将戒指交给凌远:“劳烦凌法医了。”然后跟大黄说:“让王轩查查陈兴的老婆。”
几人又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才离开。
三人上了车才发现忘了什么,李熏然问大黄:“天儿呢?”
大黄仰脸,他也想问天儿呢。
凌远抬手一指,只见井小天从隔壁的单元楼里出来了。
“你们看着我干嘛?问完啦?”
“你跑隔壁去干嘛?”李熏然问。
“陈兴有几个同事住这,我去问问啊。”井小天又看大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
大黄搔了搔头,似乎好像确实是有点印象。
“对了,凌法医。”井小天走到凌远跟前:“有件事想问下。”
凌远颔首,示意井小天有话直说。
“那啥,不知道凌法医对鬼神之说有没有研究。”
凌远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井小天。李熏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还当井小天一脸严肃是要问什么呢:“天儿,你没事吧!撞邪啊!”
“啊,呸呸呸!”大黄赶紧打断李熏然的话:“不知者不怪,不知者不怪!”
李熏然眉毛挑了挑想发作。
井小天拍拍凌远的肩膀:“小孩子不懂事,凌法医不要见怪啊!”
凌远微挑起嘴角:“没事,初生牛犊不怕虎嘛!”
李熏然磨牙,这是变相骂他是小牛崽子没见识吗!
“凌法医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井小天将碍事的李熏然挡住。
凌远却是反问:“井队长是怎么看的呢?”
井小天盯着凌远看了片刻后摸着下巴点了点头:“这样啊……”
大黄看完全没机会发作的李熏然:哪样?
李熏然瞪回去:我上哪知道去!
大黄缩了缩脖子,李熏然发起脾气来还是很严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