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跑路了!!!

【杜见锋×许一霖】空降一个小哭包之夏汛

*这章没有团子。

*这章算是私心。

*纯属虚构,那几千头猪是真事,后来据说能救一半。


W市的夏季一向以高温著称,但今年6月中旬进入梅雨季节开始温度便在二十五六度间徘徊,偶尔午间温度到达三十度左右也都在夜间降下来。大半个月的天气都是下雨和即将下雨,下雨的时候湿漉漉的不舒服,不下雨的时候空气又闷热粘稠。

沫子在后半夜突然惊醒,窗外雨声喧哗电闪雷鸣。她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知到“电闪雷鸣”这个词,闪电成片地闪烁能照亮整个房间,像是巨大的白炽探照灯,晦明晦暗间雷声轰隆,不似以往夏季短促洪亮的炸雷一响而过,而是儿时动画幕后用差不多一人高的铁片抖动出来的声响。

闪电、雷声、暴雨,沫子想起今晨手机收到的雷暴橙色预警,预感到天亮后有得忙了于是开始强迫自己在“杀人夜”的氛围里入睡,比困意先来的是主任的电话:“你准备一下,摄像大概半小时后到你家楼下,J堤决堤了,部队在去的路上……”

主任后面的嘱咐沫子并没有听得很清楚,身体比大脑率先做出反应,脑袋完全清醒的时候已经站在厕所的洗脸池前漱口了。新闻行业总是这样,为了抢头条而忙碌地日夜颠倒。

坐上车的时候沫子还想着在去的路上争取时间再睡会儿,车子开出小区行驶了一段后就开始遇到不同程度的渍水区。沫子看着车窗外被积水围住的小汽车庆幸,好在单位派的是辆城市越野底盘比较高,转念又想到明早天亮这座城市苏醒后将要面临的场面睡意全无。

因为积水,去往J堤的路线被拉长了很多,司机不得不在一些路段选择绕行,加上雨夜行车无法提速,到达J堤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杜见锋带着营队到达J堤后将队伍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负责救援,一部分负责抢险。

冯茂带着的连队涉水挨家挨户敲门组织居民撤离,村民大多是几代人都生活在这里,从出生到死亡,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有他们的土地和家畜,过去和以后。

救援的战士们不得不一再保证会将损失控制在最小范围内,会守住堤坝不让洪水冲毁他们的家园,村民们才将信将疑地听从指挥前往撤离点。

冯茂在一个老伯家遇到了这次救援最大的困难,老伯的养猪场内有他喂养的三千头猪,这些猪显然是来不及带走的。小战士说了好半天,老伯才忍痛答应撤离,但又提出打开笼子说不定猪能活的想法。冯茂其实受不了老伯红着眼的恳求,但这猪笼是决不能打开的,这种情况下猪能存活的几率且不说,死猪泡在水里难免会引起疫情。冯茂只能保证尽最大努力控制洪水区域,同时也让老伯做好最坏的打算。

相比起略后方的冯茂,带队在几乎淹到胸口处水里救人的毛利民也并不轻松。夜间寻人本就困难,加上一直不肯减弱的雨势就变得危险起来。

毛利民和另外一个小战士扶着皮划艇将受困的群众一波一波运往积水较浅的地方,雨水顺着帽檐瀑布似地往下砸,溅进眼睛不好用在泥水里泡过的袖子去擦,只好忍着。

有个小女孩抱着自己的娃娃一脸茫然,她问毛利民:“我们会被淹死嘛?”

毛利民对她说:“放心吧,叔叔们在这!”

有年纪比较小的战士在救人的中途还顺手捞了只流浪狗回来,被战友调侃着要以他的名字给这只小狗命名,寓意为感谢救命之恩。

杜见锋和许一霖在临时搭建的指挥中心帐篷里部署好任务后,跟着队伍一起去堤边抗沙包堵缺口。

“这样不行!”许一霖隔着雨对杜见锋喊话。

“什么?”

许一霖将沙包垒好后凑近一点杜见锋,继续喊:“这雨一直这么下,沙包肯定不够!”

杜见锋隔着噼里啪啦的雨声终于听清许一霖喊的什么:“那怎么办?附近有工地吗!”

“杜营,记者来了!”

杜见锋看一眼来通报的战士,对许一霖抱怨:“妈的,尽来添乱!”

“我去吧!你想法子弄点能堵缺口的东西回来,向上面要时间肯定不够!”

杜见锋冲许一霖点头:“老子还跟谭克然打赌谁先守住堤,他那小破湖肯定没老子这凶险!”


原本说去通知营长的小战士带回一个眉目清秀的年轻人,沫子很难把他同“战斧”二营营长的头衔联系起来,听了小战士的介绍,果不其然是个指导员,叫许一霖。

沫子简单询问了一下抢险救援的部署,以及堤坝灾情的情况,摄像大哥要求去前线摄影,被那个叫许一霖的指导员拒绝了。

“前面太危险了,再说这大晚上的你们也拍不到什么!”许一霖说话的语气是一种建议并不强势却带有说服力:“要不等天亮了,控制住了我在想办法安排你们……”

“报告!”有战士进来打断了许一霖的话,沫子看着他在许一霖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那个年轻的辅导员似乎低声骂了句娘,沫子来不及听清,许一霖便对上她的视线,说了句抱歉有些事需要处理,就走了。

留下沫子和摄像大哥在两名士兵的看守下,坐在指挥帐篷内大眼瞪小眼。


许一霖赶到工地的时候,杜见锋正揪着负责人的衣领要带他去前面看看洪水都涨到哪了。许一霖赶紧把人拦下,将杜见锋推到身后跟人道歉。

负责人是被守夜的工人电话吵醒的,那工人在电话里交代得并不清楚加上他半梦半醒,于是就听成了有人到工地上来抢沙和水泥袋子,吓得赶紧起床跑来了。

而杜见锋因为一开始已经跟工人交代得清清楚楚,借的东西会记录下来最后都是会还的,所以负责人带人冲来赶他们的时候,他直觉这个人是个不顾大众安危的利己主义。

许一霖把情绪激动的两人隔开,瞪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杜见锋,再向同样气急败坏的负责人道歉,重新解释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保证会写借据且一定会照价赔偿。

负责人听完许一霖的话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来的路上是什么情况他也心里有数:“哎呀,真不好意思,我那工人也没跟我解释清楚,这位一见我又直接要东西。误会,误会!”

许一霖摆摆手:“是我们没有解释清楚,十分抱歉!”

“哎呀,你们也是……哎,都不容易!”负责人拦下想再说什么的许一霖:“你们要的沙石我们可以提供,搬吧搬吧!你们也是为了救我们不是!”

许一霖道了谢写好借条,杜见锋安排好人搬运后两人就赶回前线了。路上许一霖拿斜眼看杜见锋,杜见锋冤枉:“老子解释过了!是那个工人说不清楚!”

许一霖瞪他不说话。

“这也怪老子!”见人还在瞪他,杜见锋想了想:“老子承认不该揪他衣领,但我都说了是抗洪堵堤用,那小子还不松口!这不能赖我吧!”

“你上辈子肯定是个土匪!”

“诶诶,怎么说话呢!”


天边开始泛白,被暴雨洗礼了一整夜的城市逐渐苏醒。

沫子在指挥帐篷刷着微博,W市的交通几乎瘫痪大半,像以往一样出门上班赶公交的人们在依旧不肯示弱的雨势中不知所措。

“D湖也淹了啊!”

沫子的感叹被刚巧进来的杜见锋听到,他对身后跟着的许一霖说:“我就说谭克然那小子不行吧,个破湖也能让它淹出来了!”

“雨太大了,这样下下去我们这也很危险!等下……”意识到帐篷内还有人,许一霖赶紧讲话收住:“你们还在这呢!”

“你不是说等白天带我们去堤坝看看的嘛!”沫子提醒道。

杜见锋看向许一霖,那眼神是在说:你小子这都能答应了?

许一霖立马开口纠正:“我是说等天亮了,险情控制住了!你自己看外面这雨,带你们去堤坝太危险了!”

“可我的任务……”

沫子还想争取一下,杜见锋开口了:“你小命先保住吧!”

沫子皱眉看向这个一身泥巴土匪似的人问:“你哪位?”

那人特嘚瑟地睨她一眼:“二营营长,杜见锋。在这里都得听老子的!”

沫子:“……”

许一霖:“……”


临近中午的时候雨势逐渐减小,决堤的部分也基本上堵住了。杜见锋趁着这个空档带着几个连长一起签下了J堤的生死状:堤在人在,誓与J堤共存亡。

杜见锋龙飞凤舞签下自己名字后,对接过他笔低头写字的许一霖说:“老子突然觉得自己是个英雄!”

许一霖写完最后一笔:“你先把堤守住再说吧!”

杜见锋还想再说什么,被人打断了:“营长,又有送食物和水的来了!”

杜见锋发觉到这后怎么说话老被打断:“不是说了不收吗!老子这儿带了炊事班,再说了我们指导员怎么教导我们的?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知道吧!”

杜见锋的指导员就在一旁默默看他撒火,那小战士接着说:“不是一般老百姓!”

“几班的都不行!”

“夜里那个工地的负责人,他说是道歉的物资叫你一定得收下!”

“不要不要!像什么话!”杜见锋冲人摆手:“没看见指导员在这儿嘛!”

许一霖翻了个大白眼:“送到受灾群众那去吧,跟他说清楚东西的去向,最好让他自己送去!”

小战士得了指导员的令,再不等杜见锋的指示就跑了。

杜见锋用食指虚点许一霖几下:“指导员,不像话啊!”

“总不能让我心上人白受委屈,是吧!”

杜见锋满意:“真像话啊,指导员!”


J堤的决堤处许一霖始终没有带他们去,沫子最后的稿件只配了一张下午天晴后将士们靠在沙袋上睡觉的图。

她在帐篷口看着满身泥泞的杜见锋和许一霖从J堤的方向走回来,迷彩服早就不见迷彩的绿色,而是结了块的泥巴。阳光在他们身后,帽檐在脸上形成阴影,也遮不住脸上脏兮兮的污垢。那一刻,沫子却觉得他们好帅,比电视剧里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都要帅!


许一霖告诉杜见锋:“晚上还有暴雨,趁着这会儿天晴赶紧休息休息!”

“你小子干嘛去?”

“到堤上看看有没有需要加固的地方!”

“休息十五分钟后,我跟你一块去。”

“别!”许一霖不同意,上午毛利民队里一个小战士被冲走之后,杜见锋发了老大的火后就自己下水跟着他们一起转移群众了,“你先眯着,我一会儿就回!”

杜见锋知道他的心思于是应了下来:“那行,你也别太久了!”

“嗯,你换身干衣服再睡!”

“换屁啊,总不是个湿!”


沫子静静看着他们在离帐篷几步开外的距离说了会儿话,然后朝着不同的方向同时迈出步子,而后抬头看了眼仍有厚重乌云的天空。


天空啊,快放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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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敬此刻仍旧守着武汉各处的人们。

2016年7月6日,经历了一场特大暴雨的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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