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纲是什么？我已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了QAQ
*（十二）
“林帅，你信命吗？”
林燮一脸疑惑地看着问出这个荒诞问题的青年，就是眼前这个人在他被围困时带着人马突围进来，没有万全的准备，甚至没有留后手。
今天之前，林燮一直以为梅长苏不过是一个略有见识的文生，而这个文生顶多是比一般文生多了一份他还没有琢磨透的心性，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当梅长苏白衣褐马跟着聂锋的队伍杀入重围，做工考究的袖子因为挥剑的动作在半空中划出轻浅的波浪。他在马背上的姿势坐得很正，却因为力量不足总要掉落的感觉。握着缰绳的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有些泛白，挥剑的手却透着杀戮的决绝。
林燮也不知道怎么，竟看得有些出神。
青年明明毫不熟练的动作在他看来莫名有些熟悉，那一招一式不连贯的把式总觉得似曾相识。
“小心！”
梅长苏似乎是感应到林燮的目光，抽空朝他那边望了一眼，这一眼就看见有人趁着他走神的空档想要偷袭。梅长苏猛夹马肚朝林燮的方向赶去，林燮其实早有感知，从容挥剑格挡轻松解决想要偷袭他的大渝军。
再看朝他赶来的梅长苏，手中的剑随意阻挡一下大渝军砍来的武器，双目死死盯着他的方向，眼里满是担忧和紧张。
马肚大渝军捅了一刀，梅长苏胯下的褐色大马吃痛，一个拿桩扬起前蹄。梅长苏重心不稳，最终从马背上滚落下来，这一摔他便意识到自己刚才似乎是有些失态了。
林燮翻身下马，一挥剑便解决几个试图靠近的大渝军。梅长苏就着他伸来的手从地上站起来，原本只是沾了血的白衫此刻已经变成了不均匀的灰黑色，脸上也沾了灰和血，林燮不自觉就想起林殊小时候和萧景琰外出捣蛋回来时脏兮兮的模样，竟有些怀念。
梅长苏看出他的失神，一瞬还有些窃喜。
大渝军可不管这两人此刻内心的千回百转，他们只知大梁的将军此刻下马为救一个不知名的青年，抓住这个机会生擒或杀死这两人定可挫败大梁军的士气。
一时间围剿他们二人的大渝军数量剧增，聂锋见势头不对，赶紧也翻身下马朝这边赶来。他这一来，吸引了更多的大渝军。大梁这边的将士当然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帅被擒，于是也往这边涌来。
林殊接到飞流的传书带队赶来时，就是这么一个混战的局面。
双方人马混乱地纠缠在一处，围得个水泄不通，叫他一时还有些无从下手。飞流远远就看梅长苏被包围在最里圈，一跺脚便施展轻功飞了过去，林殊都来不及叫住他。
“少帅，怎么办？”聂铎问他。
林殊搔了搔脑袋：“还能怎么办？上呗！”
这一战从措手不及到酣畅淋漓。
整顿了大军后，林燮在军医的帐子内找到了刚刚包扎好伤口的梅长苏。飞流坐在他的身边，盯着梅长苏身上缠着的纱布一脸不开心的样子，梅长苏笑着安慰他：“没事，苏哥哥不疼。”
“骗人！”飞流显然不信。
“林帅！”正在收拾东西的军医注意到入帐的人，立刻起身行礼。林燮对他摆摆手，按下也准备起身行礼的梅长苏，“先生还有伤，就不必在意这些礼仪了。”
梅长苏也不勉强，转而叫飞流问林燮好，飞流乖乖行礼：“林帅！”
林燮朝他点点头，将目光转到梅长苏身上，“飞流的武功是真的好啊。”
“飞流的功夫是东瀛的忍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林燮又道：“苏先生此次可谓是我赤焰军的救命恩人呐。”
“林帅哪里话，苏某不过是尽了些绵薄之力罢了。”
林燮从梅长苏脸上看不出破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已经听聂锋说了，苏先生怎么知道霍军会反？或者是说，苏先生怎么知道反的那个就是霍军而不是别人呢？”
“若我说，我有霍将军通敌叛国的证据，您信吗？”梅长苏直视林燮的目光，看着他怀疑的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知道林帅行军部署的无非就这几个将军，这几人中也只有霍将军的先锋营和聂锋将军的人马路线是不同的，若大渝军围剿此处，最有嫌疑的当然是将自己置身事外的那个人。而聂锋将军，从我与他汇合之时的表现就能分辨出他是忠是奸。”
林燮还在思考他此番推论的可靠程度，梅长苏接着又道：“若我没有猜错，霍将军早已带队在赶回金陵的路上了。说不定几日之后，他便会在朝堂之上控告一句赤焰军林燮通敌叛国之罪。”
“苏先生这番言论，深究起来也算得上是空口无凭了吧？”
“林帅只用想明白两个问题。第一，推荐霍军进赤焰军的人是悬镜司掌镜使夏江大人；第二，知道您行军路线而此刻并未与你汇合的只有霍将军的先锋营了。”
“第二个问题确实值得追究，可此事又与夏大人何干？”
梅长苏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了一句：“林帅，你信命吗？”
“……”林燮审视他片刻，仍是看不透这人到底想干什么，“苏先生是想跟我推算命理？”
“父帅！”林殊这时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你看，言侯的信！”
言侯信上所诉的是李重心一案，林燮看完后只觉得后背有些凉意。他也不避讳林殊在场，扬了扬手中的信笺：“苏先生早知此事？”
梅长苏不可知否地看向他。
“林帅，你信命吗？”
“怎么回事？”林殊不解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对了，还有一件事。霍叔叔的先锋营不知怎么偏离了预定路线。”
梅长苏望向林燮：“林帅，可信我？”
林燮盯着他，仍是看不透他的心思，沉默片刻：“苏先生，似乎胸有成竹？”
梅长苏点头：“林帅，你可信命？”他站起身来，目光如炬，“苏某敢以这条命担保——
“赤焰全军上下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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