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说:这两天的压抑,是为了最后两篇的甜腻。人生就应该有各种情绪!爱我(⁄ ⁄•⁄ω⁄•⁄ ⁄)
*还是代发君。 @勒死你
*第27次
李熏然将车停好到自家楼下的院子里,突然很想走走。于是拉开车门,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觉得累了,就随便找了个花坛坐下。
他看着不远处三三两两的路人发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没人会停下脚步留意到这里呆坐着的自己。
李熏然突然想起之前看过的一句话:你之所以能在这座城市里安然度日,是因为有人在你看不见的黑暗里以命相博。
这里匆忙奔波的人们,不会知道有一个年轻的生命刚刚消散,只为守护他们能一如既往地只单纯地为生活所困所扰。等案子解封,他最多能得到的也只是茶余饭后的一阵唏嘘,而可能就连觉得遗憾的感慨也不会持续太久。
大部分的人们终会遗忘,但也有人,一辈子都会牢记。
李熏然内心百感交集,胡思乱想得入了迷,并未感觉到有人坐到了他的身边。
凌远合上手里的文件,站起身来往窗外看看,这一望,就望到自己办公室楼下发呆坐着的李熏然。凌远哪还顾得上其他事,换了外套就下楼去了。
凌远在李熏然身边坐下,轻声问,“都结束了?”见李熏然没反应,将手搭上了他的肩膀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李熏然这才如梦初醒,侧头朝他看过去,见是凌远明显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凌远挑眉,李熏然看一眼他身后的建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凌远办公楼下的小花园里,于是自嘲地笑笑:“我怎么来了?”
“你找我?”凌远抬手整理一下李熏然翘起的衣领。
李熏然摇头,老实地回答道,“不知道怎么就走到这里来了。”
凌远想了想,问:“上午……还顺利吧?”
“嗯。”
“那就好……那就好……”
两人沉默一会,李熏然盯着远处问凌远,“几点下班?”
“你需要我的话,随时可以。”凌远的目光随着他的一同望向远处。
“也不用……”李熏然欲言又止。
“那行,”凌远观察李熏然一会,见他情绪低落,“那我陪你在这坐坐。”
“你不用特意陪我,”李熏然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鞋面,“我坐一下就回去了。”
凌远不理他,“累不累?要不要躺一下?去我办公室?”
李熏然摇头,“不用了。”李熏然抬眼看凌远,看他那架势是执意要陪着,短时间之内都不准备走了,他也就不再理会了。
凌远陪着李熏然坐了会儿,探身偷偷摸摸地在背后的花坛里摘了些花,整理好一把后递到李熏然面前。
李熏然看一眼凌远手中的花,没接,嘴里念了他一句:“上班时间不务正业!”
凌远笑,“你才是正业!”
李熏然伸手拨弄一片花瓣,“你这属于破坏公物!”
“这不没人看到么,你还不快收好?”说完强行塞进李熏然手里。
李熏然拿着花,又塞回凌远手中,嫌弃地看他一眼,“丢人!”
凌远脱下外套将花压住藏好,他记得家里倒是还有个花瓶,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太大了。李熏然看着他动作只感到一阵无语,“你……你没正经事要做吗?”
凌远将衣服放好,伸手握住李熏然的手,告诉他:“熏然,我希望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都在你身边陪着你。”
“你这不是陪着我了吗?”李熏然低着头小声嘀咕,“我是不想耽误你工作,所以才没有上去找你……你倒好……”
“我刚好,”凌远打断他,“我很高兴我能刚好出现。
“可能并不能帮你减轻一丝一毫的痛苦,但至少你会……没那么孤独……”
李熏然盯着凌远看了良久,缓慢的开口,语气尽是伤感,“贺辰他……炸得都面目全非了……今天葬礼上……”
李熏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我还记得他第一天来局里报道的样子,那么好的小伙子……”
他往凌远的方向靠近一些,絮絮叨叨跟他讲别人的故事。“你还记得那次吧,他一开始就认定是连环作案……他们都不信……这下好了……”李熏然又扯着嘴干笑一下,眼底是化不开的悲伤,“凌远——”
“我在。”凌远扶住他的手臂,让李熏然更加真实地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如果是我呢?要是我——”
“你不是在这么?”凌远打断李熏然的胡言乱语,“不会是你。”
“万一……”
“没有万一!”凌远的语气强硬,“你答应过我的。”
李熏然沉默半晌,望向凌远,目光带着悲愤的坚定,“我一定会抓到他!
“凌远,我一定要抓到他!”
凌远看了他片刻,“你可以的,我相信你……”
“凌远,如果我……”李熏然的语气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我是说如果——”
“帮我照顾我爸,虽然他……但是……”
“如果什么呀?”凌远打断他,“你连遗书都没给我留一封,留一句话就想去当孤胆英雄?”
李熏然接过话,“局里统一留了的,每次有大案的时候——”
“还真有你啊!”凌远简直被他气乐了,“有意思,写给我的还得经你爹的手,看来他这一顿揍我是躲不过了。”
“可能不止一顿,我很抱歉……”谈到父亲,李熏然不可避免地带着歉意地看了凌远一眼,犹豫的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出一段距离,“大概这么多封……”
凌远咬牙,快速抓过李熏然举着的手咬了一口,“你说怎么看到你我就牙痒痒呢!”
李熏然抽开了手,一副可怜样,看着他,“疼!”
“我没用力呢!”凌远摊开手掌递过去,“手给我瞧瞧。”
李熏然将手藏到背后,警惕地看着凌远。
凌远坚持伸着手,“来!”
李熏然怀疑地看他一眼,“你干嘛?”
凌远摊着手不说话,李熏然妥协了,老实地将手伸过去。凌远握住李熏然的双手。
“好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说完举起刚才咬过的手,在修长的手指上轻吻一下,“盖戳了。”
李熏然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喃喃道:“我很难过,凌远……从来没有这么难过过……我……我甚至觉得……觉得害怕……”
凌远搂住他,“别怕。”
“嗯。”李熏然任凌远抱着,轻轻闭上了眼睛,“谢谢你,凌远。”
“胡说什么呢?”凌远不满,“你跟谁说话呢!”
李熏然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没,就是觉得,有你真好。”
李熏然沿着道路一直向前跑,他刚在人群中看见了那个凶手,伸手去抓的时候,却被人给逃了。
等李熏然终于在走廊尽头堵住了人的时候,余光却瞥见写着“院长办公室”的门牌。他感觉自己脑袋“嗡”的一响,转过头来刚好与手中抓着的人对视上了。
李熏然惊愕地看着现在被自己牢牢抓着的人,“凌远?”
凌远伸出另一只手想推开他,李熏然呆愣着不动,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怎么是你?”
而对方冲李熏然吼,“离开!快离开这!”
李熏然沉默地看着他,下意识掏出手铐,但还来不及将凌远拷上,就被人一把推出窗外。
“轰”的一声巨响,李熏然被爆炸的冲击力带倒,从窗户往下落,失去知觉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凌远被火光吞噬……
李熏然惊起,眼神茫然地打量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凌远办公室的沙发上,原本应该是盖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此刻滑落到地上,而外套的主人,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凌远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往自己杯子里添了点热水递了过去。
李熏然这才想起自己是跟着凌远上来他办公室,等他下班一起回去的,他看着凌远走近,但仍未摆脱梦境中的感觉,现在他连心跳的声音都觉得震耳欲聋。李熏然猛地倾身抱住凌远,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确定他是真实存在的。
“小心!”凌远将手中的茶杯挪开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然后顺势坐到沙发的边缘上。
李熏然将他抱得很紧,他也伸手环住李熏然。两人姿势别扭地依偎在沙发上,虽然身体扭得都有些难受,但谁都没有放手。
凌远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顺着李熏然的背往下抚着,动作轻柔,像平时给家里的金毛顺毛的一样。
李熏然将脸埋在凌远肩窝处,无助地呢喃道,“凌远……怎么办……
“我好像,没有办法像以前那样……无畏无惧了……
“这样……这样下去——”
凌远安抚他的手渐渐停住,放在李熏然的后颈处。
“我……”李熏然不知所措地抬头看向他,“最后会不会不是害死自己,就是害死同伴……”
凌远放在他后颈处的手揉捏着,帮助他放松,表情严肃地对李熏然说,“Peace be with you; have no fear: you are in no danger of death.*”
李熏然一时没听清愣住了,害怕的情绪被打个岔,他茫然地望着凌远,问,“什么?”
“你不要怕,”凌远语气轻缓地安抚着眼前不安的人,“你还有我。
“……我希望自己会是你的盾牌、你的长枪,但我更希望你没有软肋,不需要铠甲。但是谁又能断情绝爱地活着呢?你的身份注定了你不可能对这些或者那些不好的事情袖手旁观,我能做的也只有告诉你,不要想太多,做你觉得需要去完成的事情。不必顾虑我,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我相信你,熏然。”
“所以都是你的错!”李熏然不知是和自己置气还是在和凌远置气。
“做噩梦了?”凌远了然。
李熏然点头。
“多大人了,还怕这些?吓得我还以为你哪不舒服呢!”凌远将语气尽量放得轻松。
李熏然摇头,“就是有点心慌……”
“现在呢?”凌远轻声问他,“好点了?都说梦和现实是相反的……”
“嗯!”李熏然迅速打断凌远,“肯定是相反的!”
凌远轻吻李熏然脑袋顶上的发梢,轻吻他光洁的额头,再到他微皱着的眉心,最后吻上他的唇。
“凌远……”
“嗯?”
“凌远。”
“怎么了?”
“凌远!”
“我在!”
“没什么,就是想叫叫你。”李熏然笨拙地确定着眼前人的真是存在。
“嗯,我知道。”凌远耐心地消除他的担忧和疑虑。
听到凌远的回答,李熏然不自觉将人松开,“我没事了。”他自嘲地笑笑,“可能最近事情太多,有点……嗯……你知道的……”
凌远难得看到李熏然如此软弱的样子,压下心疼,耐心开导着,“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你告诉我。或者,只是找我倾诉一下也好,别把东西压在心里什么都不说。”
“你不也是这样吗——”你也总是希望一个人来承担所有。李熏然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忙转移视线,看了眼已然漆黑的窗外,“几点了?”
“七点多了,”凌远也不和他计较,“休息好了么?”
李熏然有些惊讶,“睡了这么久?”
凌远点头,“是好事啊,起码证明在我还是有点能耐的,至少能让你安神。”
“原来你就是个安眠药啊!”李熏然笑着伸了个懒腰,“回家去吧,想儿子们了。”
“好!”凌远拿起从李熏然身上滑落的衣服起身。
李熏然这才想起来,赶忙问凌远一句,“你忙完了?”
凌远应了一声走到办公桌后去关电脑,李熏然跟着过去,凌远关好转身差点撞上,于是就着这距离将人抱住。李熏然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到凌远身上,赖着人笑着说,“不想动了。”
凌远发力将人抱起,“抓走咯!”
李熏然被突然腾空的感觉吓到,“你疯啦!腰不要啦!”
凌远不理他,搬着人往屋外走去……
*士师记 6:23 耶和华对基甸说:“你放心,不要惧怕,你必不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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